罐罐面

三分钟热度的一碗面。

【谭安】上海遇上西雅图

抗洪救灾怎么能少了我对不对。
这篇文就是为了证明,即使安迪最先认识的是包子,结局也是一样的!


安迪,女,32岁,美国华尔街高级白领,长期未婚。
这样的标签存在了很多年,直到此时此刻,安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里握着刚刚拿到的化验单。
从今天开始,标签后面的话也许就得改改了,长期未婚,未婚先孕。


孩子是谁的,安迪当然知道。
这辈子唯一一次失去理智,失去逻辑,也就只有那一个晚上了。
安迪从包里拿出手机,编辑了几个字发出去,
"我有事找你,速来"。


见到包奕凡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
对方还是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穿着夸张的红色开衫和蓝色外套,安迪有一瞬间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好久不见,my girl",
"你还真是忙啊",
"我爸最近身体不好,公司又有大项目,行行好",
"我怀孕了",
包奕凡嘻嘻哈哈的嘴角凝固,眼睛睁得像铜铃大,
"你说什么",
"我相信刚才的话你肯定听见了,没必要重复",
"我们那天",
"之前是错误也好,冲动也罢,事实就是这样,其实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我说话管用吗",
"包先生,男人这个时候不都应该站出来,这是最基本的责任感吧",
"当然,安迪,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对你什么感情你不会不知道,说实话,这个孩子的出现于我是好事",
"我们会结婚吗",
"会,只要你愿意",
"你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
"我该相信你吗",
"你说呢"。


那天晚上,包奕凡陪了安迪整晚,他是一个很会说情话的男人,至少安迪这么觉得。
他畅想了很多未来的甜蜜生活,最后,他说,他得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这件事。


第二天,包奕凡坐最早的航班回国。
而安迪,则依旧穿梭在繁华的纽约街道,惴惴不安。


六天后,包奕凡约了安迪见面。
"我妈说,你得回国,要不太远了,顾不上",
"要我辞掉工作?"
"你这么优秀,而且,以我家的实力,本来也不需要你这么拼命",
"然后呢",
"结婚,生孩子,怎么高兴怎么来",
"这都是你父母的意思",
"当然也是我的意思",
"我年龄比你大,性格也不好,你确定他们会接受我",
"你是我老婆,我喜欢就行",
"幼稚",
"这算是同意了吗",
"为了孩子"。


飞机准时在机场落地。
这是安迪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包奕凡的家很大很豪华,至少生活水平上,安迪和孩子都不会吃亏。
房间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上去准妈妈极了。
安迪其实对这样的生活充满忐忑,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死活都舍不得。


所以她尝试改变自己,尝试去体验生活,尝试为人母,为人媳。
只是这样的尝试,三个月后还是全线崩塌。
包奕凡对于父母和自己的协调做的太差劲,而他的母亲,自从打听了安迪在中国的童年和家庭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疯狂。
安迪知道包奕凡夹在中间很为难,她也想就这样忍一时算一时,但有些事,偏偏是可忍孰不可忍,比如包母帮她预约好了人流,再比如包奕凡在安迪有排斥反应急需要人的时候,还是选择被母亲训话,并且连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现在安迪推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西雅图的机场,看上去一点也不奇怪。
经历了这么多,有些事,早就该想通透。
比如别人都说她嫁入豪门是福气,可明明自己就是豪门,何必受这份苦。
伸手拦了辆最近的出租车。
"中国人?"
出租车司机有着很低沉的嗓音,听上去舒服极了,安迪摘下墨镜,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美利坚的劳动人民,
"中国人",
"去哪儿啊",
"希尔顿",
"来旅游的",
"不是",
"看你的行李,如果打算长期住这儿,不如找一个舒适惬意的,酒店人来人往的,对孩子不好",
安迪用大衣护住小腹,
"你说的没错,可我现在并不知道去哪",
"早该问我的,我们这一行,哪儿有房源最清楚",
"现在就有?"
"有"。


车子在一家小独院门口停下。
司机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这家屋子的主人被调派到国外,你放心住",
"房租呢",
"交给我就行,这是钥匙",
安迪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要是发生了意外,孕妇毕竟不占便宜,
"你很奇怪",
"哦?哪里奇怪",
"算了,奇怪的人我见的多了,不差你这一个",
对方笑了笑,伸出手,
"谭宗明,幸会",
"安迪",
"以后有事打这个电话就行,中国人在外能帮衬的时候千万别单着"。


包奕凡打了很多个电话,安迪刚开始还犹豫要不要接,最后索性换了手机卡。
她想好了,一切等到孩子出生后再说。
一个人的生活自己不是没过过,可是之前有工作,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每天出门右拐去超市买食材和必需品,安迪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窗帘都懒得拉。
谭宗明期间来过两次,拉着安迪去医院产检。
安迪喜欢跟他说一些有的没的,因为她觉得,和这些人说话,说了也就说了,他们听了也就听了,并没有什么后续发展。


一天,安迪躺在沙发上,刚洗完澡的头发湿漉漉的,她从房间拿着吹风机,音响里恰巧放着风流寡妇的圆舞曲,不知道为什么,安迪突然很想跳舞,她穿着拖鞋,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圈,小心翼翼。
窗外下着大雪,风刮的窗户发出嚓嚓的声音,不知不觉来这儿快两个月了。


突然,敲门声,是谭宗明。
他怀里抱着几个超市的纸袋子,里面都是些水果和食品,他说,雪天路滑。
"真是难为你跑一趟",
"顺路而已",
"进来坐"。


谭宗明端着杯热茶,盯着安迪看了好久,
"你以前,应该属于那种办公室女强人吧",
"怎么看出来的",
"人经历过的一切都写在脸上,你的尤其明显",
"你不好奇这孩子的父亲吗",
"每个孩子都有爸爸,没什么可好奇的",
"谭先生,我很欣赏你的人生观",
"欣赏不如学习"。


临走的时候,谭宗明叫住安迪,
"刚刚,我是说刚刚,那个跟着曲子翩翩起舞的安迪,你的孩子一定觉得她妈妈可爱极了"。


随后的日子,谭宗明隔三差五地就会来陪着安迪买菜,散步,听音乐。
他总说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到小孩子,所以不管多不开心的事,都要等到肚子平了再说。
安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喜欢听这个人讲话,也喜欢听这个人的话,因为那种平平淡淡的感觉,的确让人安心。


三个月后,孩子出生了。
谭宗明在产房门口待了一天一夜,眼圈黑的吓人。
护士在分娩后的第一时间冲出来对他说,大人小孩都平安,女儿长得很像妈妈。
谭宗明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安迪现在不得不考虑之前有意推脱的那些事。
她舍不得这个孩子,同样的,她也不会回去继续未完的婆媳大战。
烦心事就像打了结的耳机,每次放下以后,又会再次缠在一起。


出院的那天,谭宗明来接她。
两个人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自己以后没有理由见他了,安迪想。
快到终点的时候,
"还打算回去吗",
"不知道",
"我要是你,就随自己的心",
"关键是我不能帮小家伙做决定",
"也是",
车子在门口停下,安迪下了车,接过行李,谭宗明却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
"不能替她决定,那就替自己决定吧",
"什么",
"我的体验之行要结束了,月底回上海,你要是相信我,就和我一起回去",
"体验之行?"
"不瞒你说,我确实不是开出租的,只是我做的事,和出租多少有些关系",
"所以呢",
"这件小别墅的钥匙,我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的留着",
安迪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人,
"谭宗明,你真是个大骗子",
"我发誓,这辈子对你撒的谎,也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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